Friday, November 7, 2008

Touch

至今我快十五歲了,從小到大,不知道學過多少、或是正在學習的事情:道德、禮儀、人品、數學、國語、體育、自然.....
記得在八歲那年,我從媽媽的化妝台抽屜裡翻出了一隻形狀奇怪的玩具猴子,它的左半邊是平滑的,右半邊卻有很多小顆粒凸出來。當時,我覺得它很好玩,就拿去問媽媽:「媽媽,這是甚麼奇怪的猴子?」媽媽說它是給哥哥郭延鐸玩的,可以訓練他的觸覺。
余憶童稚時,抱紅毛毯手撫而眠,若少之,則必細查其蹤;故時有物外知趣。當時,媽媽都知道我的習慣,只要在我睡意高漲時,她都會抱來紅毯蓋在我的身上;如果紅毛毯拿去洗了,她只好拿個白色的毛毯給我充數。我常常把紅毛毯叫做「癢癢的被被」,後來竟然從戲稱變為口頭語,最後居然轉為名詞!由此可見我非常喜歡摸那件毛毯。
可是,到現在,我已經很久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些小感覺上了,把大多時間都花在作業、學習上,幾乎很少去管甚麼風花雪月、桃紅柳綠了,整個人就像是死物,一部考試機器,從早到晚只能複習作業、準備考試,除此之外,就是吃飯睡覺上廁所,生活變得非常粗糙,一點也不細緻。今天考完試後,我坐在椅子上,用手撫摸著桌面,就像以前撫摸紅毛毯一樣,不只是拂去灰塵,還是在感受已經很久沒有過的感覺:細膩、平滑。
過了那麼多年,我能夠記起小時候的事,實屬不易,但是我卻做了和過去一樣的事:撫摸、用心體會。
十四歲的我和八歲的我,現在和過去之間聯繫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