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October 24, 2009

腳踏實地,耕耘心田

我們身處一個科技大爆發的世紀,人類的生活越來越舒適,生活節奏越來越快,世界的距離更是越縮越小。從以前的電報機,到需要花上幾個小時才能發出一封信的電腦,再到現代的光纜傳輸。人們能夠接受的訊息越來越多,能夠看到的視野更是越來越廣。網絡技術的發達,給人類帶來更絢麗的視野,更開闊的眼界。
如今,電腦遊戲的銷路蒸蒸日上,而有些遊戲還可以同國外的玩家交流。如The Second Life, The sims等,都模仿人類的生活,在網路上與其他玩家共同建立一個虛擬「社區」,加快各國民眾的交流。我認為,這些網路遊戲都不是「遊戲」,而是一種工具了。現在城市裡車水馬龍,高樓林立,哪裡來的田地供市民耕作?於是,有人創建一個網絡「農田」,可以播種、澆水、除草、殺蟲、定時採收作物,讓玩家可以不必花大筆錢買塊地、辛苦耕作後才能得到收穫的快樂;玩家只需在鍵盤上按幾個鍵,點幾下滑鼠,就可以收穫數斤稻米、幾根蘿蔔。雖然遊戲並不是大型軟體,確有不少人在網上「耕作」。
且看我如何評價這一現象。
自從與爸爸學習之後,我知道如何腳踏實地的學習,並非一味追求人人看重的學位,更不再管教室裡、考場上的爾虞我詐了。現在學生只顧死背課本,期望能夠考上好的大學,家長更是心急,把學生送往各個補習班,希望自己的子女能考出好成績,給自己「增光」。然而,難道學習的目的只是為了考上好學校,只是為了拿到文憑嗎?在台灣,大學的錄取率非常高,曾有零分就能上大學的例子。所以,學生的平均水平自然低下,而學生一但考上大學,就以為可以整天混吃混玩,不認真讀書,反正只要大學讀完,有個文憑,就有工作可以做。
爸爸正是看不慣現代教育的大漏洞,決定把我從這個旋渦拉出來。最近,爸爸還決定在小團山的「城市農夫」裡自己耕作。城市農夫原本是讓客戶自己挑選作物,在網路上控制生長情況的地方。但是,爸爸
決定帶著我一起種自己要吃的蔬菜。幾天前,我們到種子一條街挑種子,準備耕作。其實,爸爸主要目的並不是要我幫忙山上供應蔬菜,而是讓我了解腳踏實地做事、作人的感覺,而不是作一個四肢不勤、五穀不分的城市小孩。同時,不僅耕種作物,還耕耘心田。耕讀傳家,這是爸爸的心願。耕作,可以修身養性,鍛鍊體力。更重要的,是修煉自己的品德。
這難道比網絡種田的感覺還要差嗎?我們需要的是更精緻的生活,更充實的生活,不是網路上的虛擬生活。

Thursday, October 22, 2009

生物演化舞台:蝙蝠與吉卜林巴西拉

幾個星期前,小團山上賓客滿堂,廚房的工作人員忙得不可開交;由於人手缺乏,無人看守大門,這個重責大任自然就落在我身上。我時常坐在大門旁的值班室裡看書,偶爾來車,我匆匆跑至大門,開鎖放行。這樣坐久了,我越發的不耐煩,只好與值班室外的小黑(被我從小團山下撿來的小黑狗,現在已經長得又大又壯,充當看門狗)、我的兩隻小雞玩耍。
我正追逐小母雞,想把它抓來摸一摸,正好在辦公室門前碰上來找我的爸爸,我們在辦公室門口開始聊起以後公司的發展與前途。突然,爸爸用驚喜的眼神看著石子路,對我「吼」到:「延極!看那邊!」我的眼神開始在石子路上「掃描」,我在灰紅夾雜的石子路中看到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,走近一看,原來是一隻死掉的蝙蝠!我把它放進一個裝了一些乾燥劑的玻璃罐裡(透明的),方便我日後觀察。
這隻蝙蝠看起來就像有一雙翅膀的小老鼠,由於它的屍體在被撿起來以前已經有部份損壞,左側翅膀的骨頭已經暴露出來。它的骨骼極細,只足夠它能支撐張開的翅膀。正因為如此,它的重量非常輕,可以輕鬆的在空中飛行。
我想,鳥類(不包括不會飛的鳥類)與蝙蝠的骨骼一樣是中空的,既能夠支持它們飛行,又不至於重到讓自己飛不起來。或許,在許多飛行動物中,都捨棄強壯有力的實心骨骼,轉而演化成空心骨,避免被陸地上大型動物輕而易舉的獵殺。
最近,爸爸又發來一封信,裡面標示著生物學的奇蹟:世界上第一種「素食」蜘蛛!這蜘蛛的名稱非常有趣,用的是著名長篇小說「叢林奇談」的作者吉卜林,和小說中驍勇無比的黑豹巴西拉的合名:吉卜林巴西拉。洋槐樹與螞蟻有共生現象,螞蟻負責保護洋槐樹,而洋槐樹則分泌一種叫作「貝爾特體」的汁液給螞蟻享用。螞蟻不屑於光顧貝爾特體稀少的老洋槐樹,而吉卜林巴西拉為了活命,又避免與螞蟻大軍衝突,只能屈居於老洋槐樹上。有時老洋槐樹實在無法為吉卜林巴西拉提供貝爾特體時,只好鋌而走險,嘗試從螞蟻大軍中搶走少許食物。雖然吉卜林巴西拉比螞蟻的體型大許多,它卻不會因此攻擊螞蟻,只是「望風而逃」。偶爾吉卜林巴西拉會釋放出一種化學物質,以矇騙螞蟻,悄悄的運走貝爾特體。
為什麼吉卜林巴西拉是素食蜘蛛?
由於熱帶生物之間競爭十分激烈,有時反其道而行之可能有利生存。一般的蜘蛛不會織網,只靠追捕獵物填飽肚皮,「收入」不穩定,生活自然不穩定。然而,貝爾特體就在洋槐樹上,洋槐樹又是四季常青,提供的貝爾特體數量可觀,對於素食的吉卜林巴西拉來說,實在是一個福音。
生物為了提高自己在自然界中的適應力,不得不做出犧牲:蝙蝠捨棄實心骨,轉用空心骨;吉卜林巴西拉捨棄肉食,轉為素食者。然而,只有做出犧牲,才有可能在危機四伏、弱肉強食的大自然中存活。

Sunday, October 18, 2009

啄序與人類社會:對中國單一價值觀的反思

小團山上養了不少雞,我們把它們養在後山的一個窪地裡,外面用網子攔起來,只留下一個可以開關的入口,方便工作人員餵雞或是逮雞。至於我,很少進雞園,不希望打擾到它們的生活,偶爾從值班室拿幾根玉米到雞園門外,填填雞們的肚子。我一邊撥玉米粒,一邊想著心事。
爸爸從山間小路走來,看到我正在餵雞、若有所思的樣子,就問我說:「你知不知道『啄序』的意思?」啄序?好陌生的詞,我聳聳肩。爸爸說:「你在餵雞時,有沒有觀察到一個現象:雞吃東西時會有先後順序?」(也有人認為,啄序是群居動物中的社會等級表現,地位較高的動物會去「啄」地位較低的動物。)我看看與我隔網相望的雞群,它們正用飢餓的眼神盯著我手上的玉米梗。「好像有吧?」我回答。「那麼,我再問你一個問題:人類社會有沒有『啄序』?」「有啊!嗯...是不是年齡?」我的興趣漸漸被挑起來了。爸爸又問:「還有沒有?」「學歷。」「還有嗎?」「薪水。」「還有?」......。當我回答不出來時,爸爸終於揭開這場對話的謎底:「這就是人類為何自稱為萬物之靈,因為人類社會有很多『啄序』,不會因為某人在某個『啄序』裡是『低等』的,就會永遠處在那個地位,而是在其他『啄序』裡找到自己的領袖地位。」
今天早上,我在科學網上看到一篇文章:中國某機構將培養偏科怪才。爸爸說,培養出來的那些「怪才」,只能說他們的一生都被毀了,被當作一條「狗」一樣的訓練,冀望他們未來能夠拿到諾貝爾獎。但是,諾貝爾獎得主是可以訓練出來的嗎?當然不行,作一門學問,最重要的就要有想像、打破傳統的勇氣。但是,經過多年的填鴨教育後,學生們何來想像力?何來打破傳統的勇氣?另外,諾貝爾獎並不代表一個人或一個國家的成功與否,每個人都有自己領頭的「啄序」,是不可打壓強迫其更改的。
現在教育中,老師只看重一個「啄序」:分數。成績優秀的學生,就是「好」學生,反而忽略在其他領域裡有才能的學生,自然而然,人人向分數看齊,課堂上死記硬背,考場上爾虞我詐,班級裡明爭暗鬥。學校反不成學校,倒成了明槍暗箭、腥風血雨的江湖。每個學生互相惡性競爭,為了超過同學,不惜放棄日常休息的時間,從星期一到補習班補課到星期五,更有甚者,整個星期都在補習班內惡補。
這種單一「啄序」的教育制度,造就了「百樣人,一樣平凡」的惡果,自然不會有諾貝爾獎得主了。
如若敞開視野,回復人類原有的多元化啄序教育,中國還會需要刻意去「訓練」出諾貝爾獎得主嗎?